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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8新年讲话中,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罕见地对韩国示好。两天后,1月3日15时30分,朝韩双方在20分钟内进行了热线测试,释放出两国关系可能解冻的信号,标志着朝鲜半岛紧张局势的缓和,快速发展的政治事态发展给两个长期敌人之间的关系升温带来了新的希望。
板门店热线:半岛局势的晴雨表
板门店边界村的热线长期以来一直是技术上处于战争状态的朝韩之间一个主要沟通渠道。1971年为方便南北红十字会之间进行会谈,而安装了这个直线电话:内置在黑色和木质办公桌,并装有绿色和红色的电话和电脑屏幕。
一名韩国政府官员在坡州检查连通板门店内朝鲜一方的热线
这个热线可以看成是半岛局势的晴雨表。截至2017年底,因为朝韩关系以及半岛局势等原因,该热线先后切断过6次。热线电话的“掐断”一般是朝鲜针对美韩的刺激性做法,恢复时间并没有固定的规律。通常半岛局势紧张之时,朝鲜会选择切断热线电话的做法。
2008年11月12日,朝鲜为谴责韩国政府向联合国大会联合提交对朝人权决议案也曾切断板门店的联络渠道,后来在韩国前总统金大中逝世后,为就朝方派遣吊唁团和举办韩朝红十字会会谈等事项进行沟通,朝鲜于2009年8月25日恢复了板门店渠道。
在韩国就2010年5月发生的“天安”舰事件实施制裁朝鲜的“5·24措施”后,朝鲜曾关闭板门店的联络渠道,后来在2011年1月才恢复这一渠道。
2013年3月,韩国和美国启动代号“关键决断”的联合军演。当天,朝鲜掐断了双方的热线电话,也是继2008年和2010年后第三次切断热线电话。
上一次朝鲜切断板门店热线是在2016年2月,在时任韩国总统朴槿惠主导下,韩国政府宣布全面中断开城工业园区运营,并撤离入驻韩企相关人员,以抗议朝鲜年初接连进行核试验和发射远程火箭。随后朝方关闭板门店联络渠道,韩朝陷入“断交”。
不过,当朝鲜切断板门店的热线电话时,军事热线渠道很可能被保留。例如,2013年切断板门店热线后,朝方仍然保留一条双方之间的军事通信线路,处理开城工业园区内韩国公民的进出。随后,军事线路也被切断。
电话切断,便意味着朝韩两国的官方联系彻底中断,这加剧了半岛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因此,在半岛局势缓和之后,朝鲜通常也会重启这一沟通渠道。通常每一次的重启,也伴随着半岛局势的缓和,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规律。
此次韩朝时隔1年11个月后,再度恢复联络渠道,正是因为金正恩在新年的演讲中说,他与首尔“开放对话”,并想派团队参加下月的韩国平昌的冬季奥运会。
就朝韩恢复联络渠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在当天的例行记者会上表示,希望半岛有关方抓住积极动向,相向而行。 耿爽还称,中方欢迎并支持朝韩双方以平昌冬奥会为契机,为改善相互关系、推动缓和半岛局势、实现半岛无核化作出切实努力。
在2018新年讲话中,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罕见地对韩国示好。两天后,1月3日15时30分,朝韩双方在20分钟内进行了热线测试,释放出两国关系可能解冻的信号,标志着朝鲜半岛紧张局势的缓和,快速发展的政治事态发展给两个长期敌人之间的关系升温带来了新的希望。
板门店热线:半岛局势的晴雨表
板门店边界村的热线长期以来一直是技术上处于战争状态的朝韩之间一个主要沟通渠道。1971年为方便南北红十字会之间进行会谈,而安装了这个直线电话:内置在黑色和木质办公桌,并装有绿色和红色的电话和电脑屏幕。
一名韩国政府官员在坡州检查连通板门店内朝鲜一方的热线
这个热线可以看成是半岛局势的晴雨表。截至2017年底,因为朝韩关系以及半岛局势等原因,该热线先后切断过6次。热线电话的“掐断”一般是朝鲜针对美韩的刺激性做法,恢复时间并没有固定的规律。通常半岛局势紧张之时,朝鲜会选择切断热线电话的做法。
2008年11月12日,朝鲜为谴责韩国政府向联合国大会联合提交对朝人权决议案也曾切断板门店的联络渠道,后来在韩国前总统金大中逝世后,为就朝方派遣吊唁团和举办韩朝红十字会会谈等事项进行沟通,朝鲜于2009年8月25日恢复了板门店渠道。
在韩国就2010年5月发生的“天安”舰事件实施制裁朝鲜的“5·24措施”后,朝鲜曾关闭板门店的联络渠道,后来在2011年1月才恢复这一渠道。
2013年3月,韩国和美国启动代号“关键决断”的联合军演。当天,朝鲜掐断了双方的热线电话,也是继2008年和2010年后第三次切断热线电话。
上一次朝鲜切断板门店热线是在2016年2月,在时任韩国总统朴槿惠主导下,韩国政府宣布全面中断开城工业园区运营,并撤离入驻韩企相关人员,以抗议朝鲜年初接连进行核试验和发射远程火箭。随后朝方关闭板门店联络渠道,韩朝陷入“断交”。
不过,当朝鲜切断板门店的热线电话时,军事热线渠道很可能被保留。例如,2013年切断板门店热线后,朝方仍然保留一条双方之间的军事通信线路,处理开城工业园区内韩国公民的进出。随后,军事线路也被切断。
电话切断,便意味着朝韩两国的官方联系彻底中断,这加剧了半岛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因此,在半岛局势缓和之后,朝鲜通常也会重启这一沟通渠道。通常每一次的重启,也伴随着半岛局势的缓和,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规律。
此次韩朝时隔1年11个月后,再度恢复联络渠道,正是因为金正恩在新年的演讲中说,他与首尔“开放对话”,并想派团队参加下月的韩国平昌的冬季奥运会。
就朝韩恢复联络渠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在当天的例行记者会上表示,希望半岛有关方抓住积极动向,相向而行。 耿爽还称,中方欢迎并支持朝韩双方以平昌冬奥会为契机,为改善相互关系、推动缓和半岛局势、实现半岛无核化作出切实努力。
金正恩的算计和文在寅的努力
此前,朝鲜半岛局势处于激化状态。在国际上基本孤立的朝鲜不断推进其核军备,并一再对韩、美两国发出威胁。去年9月,朝鲜试爆一枚氢弹;11月底,金正恩宣布,朝鲜成功试射了一枚洲际弹道导弹,全部美国领土从此处于朝鲜导弹射程之内。
自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以来,美国屡次对朝发表强硬的警告,甚至声称要摧毁金正恩政权。外界对朝鲜半岛的和平局势表示担忧,认为战争一触即发。
在元旦致辞中,金正恩依旧发出使用核武器威胁。但是在对美国表示朝鲜有能力用核导弹攻击美国本土,另一方面又对韩国表示愿意对话。韩国外国语大学朝鲜问题专家黄载皓认为,朝鲜的这种做法“非常聪明”。
黄载皓分析称,可能朝鲜也感觉到了美国比以前动武的可能性增加了,所以,他们也要留多一点余地。现在很多人觉得朝鲜是一种威胁,但朝鲜要证明,他们不是威胁,他们也爱和平,也支持国际社会,也重视南北关系、兄弟关系等等。所以,要塑造一个好的形象。
黄载皓认为,朝鲜第一个目标还是朝美对话。美国一直拒绝承认朝鲜的核能力,或平壤政权的存在,等等。所以现在没办法,那只能跟谁对话呢?还是韩国,韩国政权对朝鲜没有像某些政权那样,敌对性很强,可以沟通。
特朗普推特截图
不过,对于金正恩的算计,美国方面似乎并不买账。朝韩双方靠近的同时,美国总统特朗普发推特称,“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刚刚表示,‘核按钮一直都在他桌子上’。在他那个被废弃、严重饥馑的政权能不能有谁告诉他一声,我也有一个核按钮,但比他的大得多、强大得多,而且我的按钮管用!”
美国驻联合国大使黑利则在特朗普发推特前表示,朝鲜或会进行新的导弹试射。她说,听到朝鲜有这样试射计划的消息。一旦发生,我们必须要采取针对朝鲜政权更严厉的措施。黑利表示,美国永远不会接受朝鲜作为一个核国家。
尽管美朝曾表示过愿意直接对话,但目前还看不到双方关系缓和的迹象,而朝韩在新一年的直接接触让人觉而韩国在解决朝核问题中的角色也日益凸显。
文在寅上任之后,多次表示愿意与朝鲜对话。在2017年9月21日的联合国大会上,文在寅主张“不寻求通过吞并或人为方式的统一”,并呼吁联合国在解决朝核问题上发挥巨大作用。要知道,前总统李明博与朴槿惠两人都主张美国在解决朝核问题上发挥重要作用。而在平昌冬奥会之前,文在寅甚至单方面表示如果朝鲜方面没有动作,那么美韩军事演习可以推迟。
文在寅的对朝政策很难促使朝鲜放弃核武器,但他的对朝温和政策如果在2018年可以继续坚持,可以保障朝鲜半岛不会发生战争。
一方面,和谈建议有助于调节朝韩双方的敌对关系。朝鲜的不安全感是其研发核武器的主要原因,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朝鲜担心美韩同盟以强于自己的军事实力颠覆金家政权。文在寅屡次发出和谈的信号,是在对朝鲜方面允以和平承诺,即“任何国家与个人都不能在朝鲜半岛发动战争”,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服金正恩政府不首先发动军事行动,可以使得金正恩意识到在文在寅任内,韩国并非朝鲜的主要威胁。
另一方面,文在寅的对朝政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美国在朝鲜动武的决心。尽管韩国在美韩军事同盟中处于从属地位,而且特朗普在对朝问题上一直以强硬姿态应对,但特朗普对朝动武,必须要借助韩国的配合,特别是考虑到美军在韩国军事基地的战备需要韩国方面的配合,只要文在寅坚持对朝和平对话政策,那么美军就难以独自发动对朝作战。
金正恩在新年讲话中,重提对与韩国对话持开放态度。这也与文在寅不久前的表态有关。2017年12月,文在寅曾向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表示,朝鲜不挑衅大大有助于安全举行冬奥会,并有可能营造朝美及韩朝对话所需的氛围。这样一来,韩美两国就可以考虑推迟原定冬奥会期间举行的韩美联合演习,这完全取决于朝鲜如何作为。
金正恩新年讲话后,韩国政府积极响应,文在寅迅速行动,要求韩国统一部和文化体育观光部迅速就帮助朝鲜参加即将举行的平昌冬奥会制定出相关措施,并表示欢迎朝鲜方面参加冬奥会,以促进朝韩关系的改善。同时,韩国统一部长官赵明均2日提议9日在朝韩边境板门店与朝鲜举行政府高层会谈。
2018年的半岛局势取决于什么?
在看到了去年已到了战争边缘的半岛形势后,朝韩关系在短短三天内迅速回暖的起点,让很多人感到乐观。不过,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员、原中国外交部朝鲜半岛事务办公室主任杨希雨认为,朝鲜半岛局势存在明显的规律,现在半岛正式进入缓和周期,但这种缓和不可持续,未来必定会有新的危机出现。
朝鲜官方通讯社朝中社2017年10月刊登的这张照片显示,金正恩正在视察不久前的一次导弹试验
杨希雨指出,第一,朝鲜半岛局势紧张还是不紧张,基本是由朝鲜控制的。每次半岛形势变得紧张,基本都是朝鲜挑起来的;从紧张走向缓和,也基本都是由朝鲜来“降温”的。第二,半岛形势紧张还是缓和,完全根据朝鲜自己的战略判断和战略盘算。当外界认为紧张到要爆发战争的时候,局势一定会缓和下来,朝鲜一定会采取各种办法。
我们已经看到朝鲜半岛所谓的危机周期,就是“紧张—缓和—再紧张—再缓和”。可以说,从2018年1月1日开始,朝鲜半岛正式进入缓和阶段。
但这个缓和与之前的缓和一样,以前还有过更加“热闹”的缓和,这次的缓和并不意味着它是持久的、可持续的,一定还会有新的危机。
金正恩在贺词中再提“核武历史大业完成”,表明朝鲜将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从技术上讲,朝鲜在核武器开发的三个领域依然还要进行试验,首先就是载入技术;第二是常规洲际弹道导弹试验,这至少还需要进行好几次试验,需要相应材料的改进;第三是在核潜艇上的潜射洲际弹道导弹试验,至少也是潜射中远程弹道导弹试验。
这决定了朝鲜今后一定还会有新一轮的导弹试验和开发。那么,金正恩究竟想做什么?朝鲜在2018年又会采取怎样的动作?
韩国研究朝鲜领域的权威学者、世宗研究所统一战略室室长郑成长认为,2018年的朝鲜将有可能采取两种对外策略。
1、“和平攻势”
目前的国际制裁着实对朝鲜政权造成了威胁。为了摆脱这种严峻的国际孤立环境及经济困境,平壤会积极地开展“和平攻势”,比如通过多种渠道对外宣布采纳中国的“双暂停”提议,譬如“如果韩美联合军演可以暂停,朝鲜可以中断核试验及洲际导弹的试射”。
某种程度上,金正恩这番表示可探讨参加2月的韩国平昌冬奥会,重启板门店对话渠道,都可被视作释放善意的一部分。
同时,即使朝鲜中断核试验、洲际导弹试射,只要按照金正恩元旦致辞那般,不冻结核开发进程,那么到2020年,朝鲜很有可能从现有的20枚核武器扩充到50枚以上的规模。这样的话,韩美同盟将无法接受朝鲜所谓的“和平攻势”。但中俄却一直都主张“双暂停”,如果朝鲜这么做的话,韩美及中俄就会产生更严重的分歧。
2、拒不回头
另一种情况则是朝鲜拒绝与国际社会进行协商对话,继续发展核导弹能力,完善自己现在在洲际导弹重返大气层这一方面的短板。
第三次洲际导弹(2017年11月29日)试射后,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金永南,向访问平壤的俄罗斯议员代表团透露,首先美国要承认朝鲜为拥核国,朝鲜才会坐上与美国协商的谈判桌。但是,美国承认朝鲜为拥核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金永南的此番言论可以被解读为“继续开发核导弹能力是朝鲜的‘正当’发展方向”。
朝鲜2016年1月进行了第四次核试验,2016年9月进行了第五次核试验,2017年9月进行了第六次核试验。从这个核试验周期来看,郑成长认为朝鲜很可能在2018年9月9日,也即朝鲜政权建立70周年的纪念日,进行第七次核试验,为这个纪念日“送礼”。而这第七次核试验很可能会在太平洋上进行。
朝鲜半岛局势复杂,即便朝韩高级别对话如期举行、朝鲜出席平日冬奥会,但也不可能触及朝核实质问题,更不可能对半岛局势带来根本性的转折。金正恩在对韩大谈“同胞情”、“民族义”的同时,仍要大规模生产、部署核武器,并放出“核按钮”的威胁性言论。金正恩的示好,更多是想缓解国际制裁压力还是真心改善南北关系,仍然有待观察。
综合自dw、bbc、新华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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